是把手下降,伸向泥土,或是石头,或是铅,或是皮,或是纸叶,是在记录恶。
 
 

【社佣】战争后遗症与你,一

【脏话有,ooc有,战损有。】
【我流社佣】
奈布.萨贝达,职业军人。
他和那些散漫倨傲的雇佣兵截然不同,严明的军纪给他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,腰背挺直,正步,标准狠戾的抽刀姿势,看见尸堆和血海的平静。
以及巨大的伤痕。
他靠着墙急促喘气,背后粗糙的水泥断茬像开满了鲜艳流淌的花,乌鸦们被鲜血的味道所吸引在他头顶盘旋,叫声粗砺宛如上帝被缚上的棘冠。
“他妈的。”
他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代替忍无可忍的呻吟。
就在这时我遇见了他。
孤儿院里的很多东西都不是募捐所得——实际上那些施舍近似到零,所以孩子们的很多东西,包括玩具,都来自垃圾场或上等人的口袋。
双目失明的小女孩领着一个布娃娃,布料开裂棉絮外露,
像极了现在的奈布.萨贝达。
所以克利切要把你捡回去吗。
我默默的想,
“别动,我来帮你。”
“我也没打算动。”
他回答很快,脸上的表情改换的没有那么扭曲和痛苦了,我默认了这是在向我表示他的意识还算清晰,摸出一小瓶吗啡给他注射。
“嘶……”
他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,
“你居然会有这东西。”
“偷的。”
我坦然回答,
“给他们那些渣滓嗑了还不如干点好事儿。”
“哼,”他笑,没再接话。

隔不了一会儿他又活蹦乱跳了,我真怀疑吗啡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巨大的威力,真是的,早知道还不如卖了。
“喂喂,萨贝达。”
“干嘛?”
“你没事儿了?”
“目前没有。”
他含糊。
“好吧,”我也没再多说什么,
“死了可别找克利切的事儿。”
“赖不着你。”
他背对我挥挥手,语调轻快。
但我似是窥见了他翻窗时那一刹那的凝滞。

庄园的房子黏黏的融化在了白雾里,只看见几处玻璃窗里闪着灯光,一方方地晃动着,像香槟酒中浸着的冰块。
我熟练的摸出一条铁丝探进锁孔,金属摩擦窸窸窣窣的声音像老鼠在咬啮什么东西,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中。
门悄无声息的开了条缝,光像是蜗牛探寻的触角般慢慢涉足这片黑暗,但还没等伸展开,我就直接被什么东西一把拽了进去。
“我操……。”
我一个踉跄,但那人似乎并不愿意就那么放过这个倒霉透顶的小偷,反手把我撂翻在地上,头骨和大理石地板碰击的訇然声响在我脑子里一圈圈的晃,心里早就把那混蛋咒骂了千百遍。
我从一片闪着各色光点的黑暗里辨认出了他的轮廓,向上举起双手装作无辜,
“喂喂,是克利切啊。”
“你来干什么?”
质问。
“克利切当然来看你啊,”我振振有词,“你白天伤得很重。”
“你可以敲门。”
“我怕打扰你睡觉。”我说,“对了,你怎么还没睡?”
他哼了一声没再逼问我,“吵醒了。”
靠。我暗叹一声,真是马失前蹄,居然忘了这家伙之前是个军人,是那种在来复枪和炮火底下活下来的怪物。
“那那那你好点了没……?”
我仍然躺在地上挥舞双手。
他把我捞起来,
“完全没事儿。”
“真的假的要不是克利切看见你你估计就死在那儿了?”
“真没事儿。”
他坚决。
“切。”我转身要走,到了门口又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问他,
“真一点也不疼?”
“啧……。”他沉默了一下。
“疼。”
在我快要关上门的时候,一个字轻飘飘的从门缝里冒了出来。

02 Jun 2018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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